美的历程读后感(2)
到了隋唐大一统的和平稳定时期,石窟艺术中雕像的形态和壁画的故事内容都与分裂的南北朝时期的艺术是截然不同的。佛的雕像形象变得健康丰满、和蔼慈祥,这时因为繁荣稳定的时期,佛教渗透力儒家思想而变得世俗化了,神不再是南北朝时期的那种不可捉摸,而亲切可人,不再需要人们把忍受痛苦当成一种目的和修养,而使人们在它的恩宠下得到心灵满足。壁画里呈现的不再是饲虎、贸鸽的悲惨世界,而是金碧辉煌、充满人性的“极乐世界”。故事里充满着人情味,比如“恶友品”里,恶友的背叛,并没有使故事发展成悲剧,善友遭遇也不错,最终还原谅了恶友,成了一个大团圆结局。在繁荣昌盛的社会中,统治者不需要用悲惨的苦难威吓人而是用充满极了的佛国景象去诱惑人,他们可以沉浸在歌舞升平的人世间享受现实的幸福。
如果说隋唐时期的佛教艺术展现的是一个神话了的人间,那么到了中唐以后的佛教就已经完全世俗化的人间了。这时壁画中神的形象缩小了,而供养神的人的形象却大了,很多是人世间一些热闹的生活场景,天国的信仰让位于人世的生活,正宗的佛教精神在这时已经丧失殆尽了。
唐代经历了初盛中晚四个时期,唐代文艺也表现出了青春朝气、气势宏大、满足颓唐和消极避世阶段性差异。以唐诗为典型代表,初唐时期的诗歌充满着少年时期的懵懂、憧憬和感伤。你看那刘希夷和张若虚的清新歌唱,刘的《代白头吟》:“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洛阳儿女惜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张的《春江花月夜》:“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意境是多么的寥廓,节奏是多么的轻快,虽然有憧憬和感伤,但那是少年时代朦胧的莫名的淡淡哀伤,带着轻盈而叹息,是对人生宇宙的觉醒初期。就如同我们这个年纪,想着马上就要踏入喧嚣的社会,离开学校这一方净土,有时难免感伤,我想这也是走向成熟的的必要经历吧。到了奏响“盛唐之音”的时期,在经历的少年感伤后,建功立业、奋发向上成了歌唱的主题,“莫见长安行乐处,空令岁月易蹉跎”,“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是多么豪迈勇敢,畅快淋漓啊!即使是那些优美宁静的山水田园诗,也表现出空灵阔大的特点,“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而李白无疑是这一时期的顶峰,他笑傲权贵,蔑视世俗,饮酒作诗,纵情人生,放荡不羁,“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那种仙人一样的旷达,天才般的创作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酒入豪胸,七分七分酿成了月亮,剩下三分啸成了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张旭的狂草,在艺术表现上与李白有异曲同工之妙。安史之乱后,唐代文艺进入一个现实典范时期。杜甫的诗、颜真卿的字、韩愈的文,对后世提供了新的标准和范本,不仅讲究形式,而且要求内容与形式像个,为以后几千年封建文化奠定了标准,树立了美的规范。中唐社会兵祸战乱,但经济持续发展,上层阶级趋向享受和奢华的,即使是边塞诗也是“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下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没有了盛唐那种畅快的感觉。到了晚唐,退避现实的态度充斥人心,诗的主题不再是对外在的人世的关照,而更多的是对人内在的心境的描写,“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形成新细纤腻的风格,逐渐向词过渡。
就像佛陀世容最终走向世俗一样,以戏曲小说为代表的明清文艺也描述了广阔的世俗生活场面。商品经济和城市的繁荣使得市民阶层队伍壮大,相应的市民文艺也蓬勃发展起来。以广大市民为对象的说唱文学,由口头的说唱发展为正式的书面的语言,《喻世明言》、《警世通言》等大量世俗文艺作品供广大市民消遣,“极摹人情世态之歧,备写悲欢离合之致”,表现出小市民庸俗、低级和无聊。戏曲可以说是文学、说唱、表演、音乐、舞蹈的综合艺术,在明清时期,传奇推动了戏曲的发展,基础仍然是市井小民,是市民文艺的一部分。在当时,阳春白雪的上层文艺和下里巴人的市民文艺是同时存在的,世俗文学虽没有传统文学的诗词歌赋那样高雅和纯粹,但更能代表明清之际的文艺。
篇七:美的历程读后感
细细研读了李泽厚先生的《美的历程》,有很多感触,但是如果要我以此展开对中国美学或者中国美学中的一个点做出深刻的分析,还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曾经尝试写过的几篇文章中有的只是总结李泽厚先生的观点或者分析文章的结构,有的只是忽然体会到美学与其他学科的共通之处而提出了自己的假设,有的甚至是对文章的科学性、客观性和学术价值提出了质疑。回想起来,对文章观点的总结和结构的梳理只是建立在原文的基础之上,而“假设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质疑更是应该建立在广泛深入地研究之上。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李泽厚先生又是美学大师,初入中国文化之门的我是不是做这样的假设和评价有些太过轻狂了呢?何况做学问本应怀有包容和取精之心,怎能对他人的心血妄自评价?所以我的这篇读后感也只就自己看后的体会和想法写写了。
李泽厚先生的《美的历程》与其他的艺术史不同的是,作者将中国美术的发展放置于当时大的社会政治经济背景下,将社会环境的变化与艺术的变化关联起来,使读者能了解到中国美术发展变化的深层原因。全书行文优美,分析透彻,虽然对某些时代美术的阐述有局限性,但是它并不是中国美术的百科全书(试问谁又能写得出真正意义上中国美术的百科全书呢?),所以也没必要对这种“缺点”进行评论。《美的历程》让我对中国美学的气质和中国文化的形成有了一个比较全面深入地了解。这个了解是很有必要也极为重要的,它不仅为以后的学习提供了一个大框架和研究方法,也让我懂得了何谓中国气质:一种“浩然正气”,一种“里仁为美”,一种儒道互补的“出世”“入世”的精神......这种气质形成了独特的中国文化和中国人的理性精神,这也是我们为何为“中国人”而与地球上的其他人不同的原因,也形成了千百年来中国与众不同成就非凡的美术。
这里我说的美术,指的是“大美术”这一概念,它自然包含着设计。我想我要老生常谈了,那就是:当代的中国没有自己风格的设计。当提到德国设计时我们会想到如包豪斯等的理性的功能第一的设计;提到日本设计时会想到如三宅一生等的静谧简朴充满禅意的设计;提到美国设计时会想到如可口可乐等的大众化消费的浮华的设计;提到北欧设计时会想到如宜家等“cozy”的设计……而提到中国设计呢?我们想到的是青铜器上的饕餮纹,京剧上的脸谱……然后将它们做为中国元素放入设计,但这是祖宗的东西,我们并没有形成自己的当代中国风格,我们的设计实际上是西化了,我们的行为习惯也西化了。每一风格的设计与该民族的风俗习惯文化意识息息相关,在读《美的历程》时,我忽然意识到,我们的设计也许也应该与中国美术的“气质”相关,而不该是简单的符号元素的拼凑。而有中国美术“气质”的设计是什么呢?在青铜时代,它是宏大威仪的甚至是骇人的;在楚汉,它是浪漫奔放和古拙的;在唐代,它是华美的……它很难用一个词或者一句话来概括,但我想它应该是能表现出极高的艺术价值和承载着极重的文化积淀,能承接五千年文明的“自然”形态,而决不该是古代符号的填充。也许这想法又空又玄,但是我知道有一天,我会看到一系列有现代气息的优美设计,这种设计能使任何人都赞叹到:“啊!这是有中国风格的当代设计。”而这背后就需要不懈的对中国文化的学习和研究,体会属于我们自己的风格并把它具体化实物化,我想这就是学习中国美学的用处。
另外,我注意到本书的第三章是《先秦理性精神》,而第四章是《楚汉浪漫主义》,也就是说:如同其他谈中国美学的书籍一样,作者将中国第一个大一统的帝国——秦朝,一笔带过了。根据亚斯贝尔斯的著名的“轴心时代”理论:“公元前800至公元前200年之间,尤其是公元前600至前300年间,是人类文明的‘轴心时代’。‘轴心时代’发生的地区大概是在北纬30度上下,就是北纬25度至35度区间。这段时期是人类文明精神的重大突破时期。在轴心时代里,各个文明都出现了伟大的精神导师——古希腊有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色列有犹太教的先知们,古印度有释迦牟尼,中国有孔子、老子……他们提出的思想原则塑造了不同的文化传统,也一直影响着人类的生活……在那个时代,古希腊、以色列、中国和印度的古代文化都发生了‘终极关怀的觉醒’。换句话说,这几个地方的人们开始用理智的方法、道德的方式来面对这个世界,同时也产生了宗教。它们是对原始文化的超越和突破。而超越和突破的不同类型决定了今天西方、印度、中国、伊斯兰不同的文化形态。”而秦王朝是从公元前221年至公元前206年,它的存在时间正处于“轴心时代”时代的末尾;它所存在的地理位置从最开始的西北高原(今天水陇西县秦亭,一说秦州清水县谷名)直到统一中国定都咸阳,这一地理位置也正处于“轴心时代”的发生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