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鱼腥草的作文
1挖鱼腥草
“哈哈!女儿,你猜我发现了什么?”,爸爸兴奋地喊道。“什么?什么?在哪儿?”我叫道。
哈,我和爸爸妈妈在山上挖野菜呢!我问爸爸:“是不是挖到香菜了?”他无比神秘地说:“NO,再猜猜,想想我们四川人最爱吃什么菜?”我问:“到底是什么嘛?四川好吃的太多了,是豌豆尖?”爸爸摇摇头:“哎,你真笨啦,是四川人的最爱——折耳根嘛!”“折耳根?”我尖叫。你知道吗?折耳根,学名鱼腥草,是一种带有鱼腥味的野菜,据说有清热解毒的药用价值,人们爱吃它长长的根。喜欢它的人超爱吃它,讨厌它味道的人闻都不能闻。
我两眼放光,朝有鱼腥草的地扑去。我们一家都爱吃鱼腥草,于是来了个全家总动员,发狠心要把这块地翻个个,也要把鱼腥草挖够。因为没带铲子,只好用手去挖。它的根越长越腥,白白的,一节节的,像瘦瘦的竹子。
我们挖呀挖呀,挖出最长的根足有半米。我们挖得手上全是泥土,还挖出两条蚯蚓!不一会儿,我们身边已经堆起小山似的折耳根。
我看见旁边有个小池塘,便用塘里的水把折耳根洗干净。
晚上回到家里,我们做了一盘一般只有在四川才能吃到的菜——凉拌新鲜折耳根。这道菜里不仅有麻味,腥味,还有劳动的滋味呢!
2挖鱼腥草
常居城市,看惯了各种铺天盖地的关于某蔬菜农药超标、某水果注射激素的新闻,人心惶惶,食不甘味。偶回乡下,置身自然之中,竟觉得这宝地之难得,于是想向它索取些什么才甘心。除了妈妈种的菜和粮食,“野味”更是令我爱不释手。
冒着下午四点的太阳,我提着篮子和工具去挖鱼腥草。鱼腥草因何而得名?我想每一个挖过它、吃过它的人都能猜出来。唐苏颂说:“生湿地,山谷阴处亦能蔓生,叶如荞麦而肥,茎紫赤色,江左人好生食,关中谓之‘菹菜’,叶有鱼腥气,故俗称鱼草。”
妈妈把我带到一处山脚的马路边,那是我小时候常走的一条路,不知何时起路边的沟渠里已经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鱼腥草,掌形的的叶如纸般薄,细小雪白的花,嫩黄的花蕊,矮矮地铺在马路边、沟渠里,在山影树影里越发显得幽然绝尘的美。
我拿着工具蹲下身开始挖。它的根很脆,易断,我要很小心才能不折断它。顺着它的根,我从这一株牵出那一株,这才发现这一大片鱼腥草竟是根根相连,别看它地面上是独立的茎叶,可在地下却俨然是一个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在传送着彼此的养料,让人惊叹大自然竟是个如此杰出的工程师。
新翻的泥土散发着肥沃的气味,这里果然是一片好地!它不光养育了这些鱼腥草,还养育了许多小家伙。
最初,蚯蚓从我手边扭动着身躯钻出半截身体时,我着实被吓了一跳。它被我的工具给截成了两段,正拼命地挣扎着。我感慨于它生命力的顽强,知道虽然“腰斩”了,仍然能活下去,于是将它拂到一边的泥土上,不久它就钻得没了影。更有活力的蚯蚓会像跳热舞一样地蹦跶个不停,直蹦跶到马路上,被我强行拂回它的大本营,因为上马路那就意味着死亡。
最让我手忙脚乱的是一群蚂蚁,那么均匀的大个头蚂蚁,像潮水一样不知从哪个土块里涌出来,它们行动迅速,却毫无章法,大概我惊扰了它们的生活,让它们惊慌失措。我一面挖鱼腥草,一面用挖出来的土阻挡住它们的脚步,一面还要留神不要给机会让它们爬上我的脚。不久后,它们就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么做、这么写,或许有人会说我小资情调、文艺情怀、惺惺作态,可是我确实不想伤害它们。它们是与鱼腥草共同生存的小家伙,没有它们松土,或许就不会有如此肥壮的鱼腥草。对于它们而言,我才是那个掠夺的外来者。
两个小时过后,我还只挖了短短一米的距离,但是我的篮子却再也装不下了。当然,我也不想将它们挖绝了,我相信不久之后,它们会再次将这一米的距离用身躯丈量出来。下次我来时,这里一定看不出任何痕迹,大自然就是有如此包容的情怀。
我们在向大自然索取所需的时候,应该要考虑,给它们留一点余地,其实就是给自己留有余地,尤其是在这个我所生长的家乡——一个被人们养猪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家乡。
站起身看看这些可爱的鱼腥草,透过土地仿佛仍能看到蚯蚓与蚂蚁在它们的小窝里惬意地生活。
3挖鱼腥草
乡间的孩童挑醒了整个春天。
那是南方立春刚过,春寒料峭的日子。满野还是一片枯黄,冬水田随意地荡起一圈圈涟漪。乡间的孩童臂挎篮子,手握镰刀、木撬,像群南归的燕子,叽叽喳喳地闹腾起来。她们在田垄间、小河边寻寻觅觅,那是在挑寻“侧耳根”。
侧耳根学名“鱼腥草”,凉拌侧耳根是民间的一道传统佳肴。侧耳根入药具有清热解毒、利尿通淋的作用,在我国传统医学中具有较为广泛的应用,收录于《名医别录》,它们喜阴,常生于沟渠边、浓荫里。
冷寂的田野里响起稚嫩的童音,恰似一串串优雅的风铃。六岁女儿哪里还闲得住,弃了书本,向奶奶要了镰刀,邀约了同院新认识的伙伴,一路欢歌融进了队伍。可这片原野哪有侧耳根的影儿?枯草根、干草藤缚住了所有生命,没有一点生的希望,我顿觉少了兴致。可女儿不依不饶,她们滚倒在那片枯黄里,扒开一丛丛枯草,忽然惊喜得大叫起来:哇,好多侧耳,好多!引去大群争先恐后的玩伴。
他们稚拙地抡起镰刀,扶住那细弱的叶片儿,掘出好大的一堆堆泥土。那些叶片很尖,有的甚至还来不及从地底下伸出来,不知在哪个夜里破土而出,略带丝丝嫩黄。可泥层里它那庞大的根系却一片嫩白。这片地下的精灵,经严冬的蕴藉、厚实泥土的孵化,像极了婴孩的手臂,粉嫩粉嫩地招手迎着孩童们,它们是大地的通灵者,一钻出地面春就醒了!
风儿痒痒地触摸着脸庞,阳光懒懒地铺在原野上。被孩童们掘出的泥土,随风酝酿着新生的讯息,弥漫在整片天地间,湿湿的却教人精神焕发。孩童们“刨根问底”,在侧耳根那粉嫩小手的牵引下,掘破了正酣眠的青蛙、土虱的洞穴。他们虽无举刀相向的意思,而这群冬蛰的生命还来不及揉眼,便惶恐地奔进了水田,溅起片片水花。庇护它们一冬的洞穴平整、细碎,还带着丝丝温润。孩童们把小手放进去说:“我们冬眠了”,女儿那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惹得它们呱、呱、呱地大叫。这可是我今春听到的第一声蛙鸣啊,心里竟一阵阵欢欣。
孩童们一路嬉笑,在沟渠边,在小河畔,在菜畦里,在茶园中,一刀一刀地竟挑醒了整个春天。蛙鸣开始杂乱起来,七嘴八舌地述说着一冬的美梦或是寂寥。河水一路低首浅笑,溅起一路歌谣,惊醒了两岸的水草,水草中耐不住寂寞的三三两两摇曳的游鱼。光秃的李树、桃树、桑树上,叽叽喳喳的群鸟啄出一个个花苞,如画笔轻轻一点,或白或粉、或红或黄,浅浅淡淡的。被青蛙搅醒的水田里,一串串水泡升腾起来,不甘寂寞地宣示:泥土里还有很多生命呢,我们醒来啦!
夕阳下,河面飞出红霞,不知是新生的激动还是浅浅的羞涩?孩童们搁下镰刀撬子,把带泥的侧耳放在河水里洗濯,然后分择。“剪刀,石头,布……”你择一撮,我择一撮,春意荡漾的眼眸里,满是收获的喜悦与自豪。可他们不知,是他们挑醒了蛰伏着的整个春。
是的,哪里有孩童,哪里便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