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拿手的浆水面作文
1妈妈拿手的浆水面
母亲说我是吃浆水面长大的。
诗人魏来曾在自己的一篇文章中写道:“当一个青年人,在晨曦中开始设计自己或辉煌或暗淡的晚年生活时,他一定是一个勇于奔跑的孩子。瞧,他又在自己的清晨起步了,穿过了无与伦比的一生。”在闲暇时我不止一次地设想过自己的晚年生活”,诗人魏来道出的正是我的秘密。在我为自己勾勒过的所有晚年生活的图景中,母亲手做的那碗浆水面始终是最诱人的细节,清爽可口的浆水上面漂着金黄色的星星点点的油光,母亲亲手擀的面条滑嫩劲道,佐以绿咸菜,红辣椒,美美地吸下去一口,浑身的骨头都会酥软,那股清香一直会渗透到五脏六脾,令人神醉。
在西北的农村,不管是家底殷实的富户人家,还是捉襟见肘的贫家小户,一缸清冽的浆水都是四邻评价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时最为要紧的标准。在老家农村,阳春三月,头茬苜蓿在暖和的春阳照耀之下会定时地拱破松软的土皮,伸出自己的两只小小的绿色手掌。这时一块块如绿毯似的苜蓿地变成了孩子们的乐园,在母亲的安排下,当朝阳照干晨露的时候,孩子们掐苜蓿的战斗就打响了。名曰掐,实曰偷,精明的孩子们在到达苜蓿地后会不约而同的散开,形成自己的方阵。这样即使被苜蓿地的主人看见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招来骂声,有的只是无尽的童真和快乐。孩子们手快,还不到午饭时满满的一筐新鲜苜蓿就聚到了他们的竹筐中。完事之后,会屁颠屁颠地以极快的速度跑到家中,以求母亲的几句表扬。至于那苜蓿的的来处,好像就从来没有人真正的细究过。一天两半日,就这样小小的我们,为母亲准备好了一年当中第一缸浆水的菜材。
我的母亲在擦(ca,方言)浆水时是极其认真的。首先,母亲会将我们掐来的不足寸把长的头茬苜蓿用井水进行彻底的清洗,她不允许有半点的赃物进入她的浆水缸,因为这是她的儿子和丈夫常吃的吃食。待苜蓿洗净之后会投入滚沸的开水滚中,添上两把火,新鲜的苜蓿就已经熟了五六成。母亲会适时地从锅中捞出它们,等到热气腾腾的苜蓿晾冰后,母其又会用自己粗造的的双手将它捏干,把它们投入到上次浆水缸里剩下的糵子(niezi,类似于酵母)当中,苜蓿大概会占全缸的三分之一,然后在倒进去煮沸的开水,这样一缸美味的就完成了它的初次分娩。
当然,最后还有一道十分重要的工序就是浆水缸的密封,在这时母亲总会找来我和父亲穿过的旧棉袄,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浆水缸外起来。出不了三日,色味俱佳的一缸浆水便出现在了我们的一日三餐当中,那其中的苜蓿我们把它叫做酸菜。随着季节的推进,酸菜像农家孩子的小名,会变换着出现不同的名堂。如苦苣酸菜,芹菜酸菜,灰翘酸菜。由于菜材不同,各种酸菜,会呈现出不同的色味,像农家人一男四季酸酸甜甜,苦苦涩涩的日子。
浆水嚓好了,在吃一顿正宗的浆水面之前,呛浆水是一道及见火候的程序。吃浆水面有两个讲究:先将亮锃锃的铁锅置于旺火之上,待铁锅热透后,再添进去自家旱地里产的上好的胡麻油。加热胡麻油时也有极大的讲究,一不能太热,太热会将切碎的葱花烧糊;二不能太冷,太冷则呛不出葱花和浆水的香味来。清香的胡麻油在铁锅内不消两分钟便有了七八分的热,撮一撮新鲜的葱花投入其中,只听见“哧’’的一声,葱花在铁锅内急的团团转,煎至金黄时刻,母亲用搪瓷碗舀来的浆水下锅了,又是“哧”的一声,呛浆水的清香立马溢满了整间房间。不用说,面条是母亲亲手擀好的,母亲会把它切成长条,他的丈夫和孩子把他们叫做长饭。
“吃长饭了,吃长饭了!”,童年时,母亲在村口的这一声声召唤声成为了我记忆中最美的声音。如今,母亲老了,鬓发霜白,可她将自己亲手做的长饭端上炕桌时,她依然会大声的召唤我和父亲,“吃长饭了,吃长饭了!”
就这样,母亲的浆水面陪我度过了童年,少年,夏日消暑,冬日充饥。日复一日,以至于我觉得母亲那清香的浆水已经渗入了我的血液,成为我身上不可磨灭的胎印。浆水主酸,后来我当了老师,好心人讥之为“酸酸”,听罢莞尔一笑。我本来将是吃母亲的浆水面长大的,感谢他们赐给了我天底下最适合我的称号。如果天公作美,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就是端着母亲做的浆水面走过我的青年,走进我的晚年,在晚风的爱抚下,一点点地看着夕阳沉入我的碗底。
我是吃浆水面长大的,祝福我们的母亲健康长寿。
2母亲的浆水面
在夏日里,能吃上一碗漂着辣子油和韭菜花的炝锅浆水面,实在是美事。
面,当然得是手擀面,薄厚均匀,软硬刚好。面可切成韭叶面、裤带面或菱角面。要是切成韭叶面,得吸溜着吃,切成裤带面,得吃出动静,切成菱角面,得小口咂摸着吃。
酸菜浆水,不分家。一大缸酸菜,须有酸菜有浆水,才有滋味,才圆满。酸菜大多用青绿的包菜(甘蓝)或者芹菜来腌制,母亲有时还会放些野苦苣,等腌好竟有特别的清香味儿。
辣子油和韭菜花是吃浆水面上好的佐料,红绿搭配,十分诱惑。自家的辣子面,盛上半碗,撒上些蒜末食盐,烧好油,一浇,刺啦一声尖叫,香辣味就扑出来了。而韭菜择洗好,切丁,放碗里,撒上些食盐,同样烧油,浇上,油泼韭菜的奇香也就出来了。做这两样,烧油的火候很重要,你就瞧油在锅里被烧得团团转,生了烟火气,即可。火候过大,滋味就变了。
待韭叶面切好下大锅,再在小锅烧油少许,用两三瓣蒜和四五段干辣椒炝锅,倒入酸菜浆水,添水,加盐,待翻滚,浆水的香味便直直地扑将出来,扑进你的味蕾里,撞击你的记忆,让你满口生津,泪眼婆娑。此时,正好韭叶面下锅翻了两滚,熟透,用筷子滑溜溜地挑到碗里,浇上炝锅的酸菜浆水,加上香喷喷的辣椒油和韭菜花,红肥绿瘦,一碗乡愁。
浆水面,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极简单的做法,就是在清水里煮好面,直接倒了生浆水下去,撒上盐,待汤面热透,捞将出来,有面有汤,一碗的酸涩清淡,在夏日,很是消暑解渴。这种做法是家常的,省却了很多油水,而炝锅浆水面,只有来客人时才会有。
如今这般渴念一碗浆水面,可事实上,小时候,我并不喜食它。因为觉得酸涩寡淡,没有油水。每每母亲做了,我只是草草地吃上一碗了事,宁愿饿着肚子,甚至对它抱有莫名的敌意。那时,正在长身体,母亲看不过,就经常背着父亲给我捞白面,放些肉臊子,再放上辣子油和韭菜花,做成干拌臊子面。我于是经常坐在灶房里的小板凳上,津津有味地吃母亲的臊子面。那时,我并不知道,那一小坛子肉臊子对母亲来说有多么地金贵。
一直到了去外地上学,才时常怀念母亲的浆水面,那种酸涩的味蕾的记忆,能轻而易举地激发我的思念。于是经常电话里跟母亲唠叨地说想吃她的浆水面,而每次回家母亲总是给我做各种各样的吃的,浆水面倒是很少做。母亲说,浆水面没有油水,吃它作甚。我知道她是见我在外面伙食不好,消瘦得紧。
等工作了,常年在外面漂着,回家的机会更少了,每次回家还惦记着母亲的浆水面,母亲也不再推辞,就给我做上一顿。她挽着袖子在灶房里擀面,我就还坐在那小板凳上,一边烧灶火,一边跟她聊天。她说,再忙也要吃好饭,她说,浆水面好吃,也有擀不动的一天。
我心生酸涩,偶尔抬头,看她满头白发,一手的面泥,犹如纷纷尘埃。
3母亲与浆水面
浅夏五月,伴着细雨柔风,无尽的思花飘散,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母亲节即将来临,远在他乡的我不便陪伴母亲,唯有默默地祝福,愿母亲健康平安!——题记
离别家乡五年有余,每次去餐馆吃面,总是少不了一碗浆水面,因为浆水面里有故乡的味道,也有母亲的味道。儿时,总是喜欢围在母亲身边,看着母亲做着我最喜欢吃的浆水面,胡麻油炝浆水那浓浓的香味,再加几粒葱花,一碗香喷喷的浆水面就呈现在眼前。那时,一碗浆水面,一碟咸菜,算是最丰盛的饭了。如今,每次去餐馆,一碗浆水面,一小碟泡菜,虽然少了原有的香味,但是却多了对母亲深深的思念。
假如,我还在故乡,我不求每餐山珍海味,只求母亲亲手下一碗那清香的浆水面。我羡慕那些没有离开故乡的兄弟姐妹,吃着母亲做的浆水面,享受着浓浓的母爱。很多时候,总是喜欢去三姊妹饭馆,因为那里的浆水面最接近会宁人浆水面的味道。每次闻到熟悉的香味时,情不自禁地要上一碗浆水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里,一碗浆水面,一小碟咸菜,细嚼慢咽,缓缓地品尝,因为那一碗浆水面里有着我对母亲深深的思念。
我有着二十年的浆水情结。那时候,每天吃着母亲做的浆水面,走过了小学到高中阶段。自从大学到现在,在没有浆水面的地方生活着,吃遍各种风味的菜系,还是迷恋母亲做的那碗浆水面。我爱吃浆水面,吃浆水面的时候,暂时会忘记身在他乡的落寞与孤独,那碗浆水面里总是有着熟悉的味道,有着母亲忙碌的身影。一个人,为了生计,独在异乡漂泊。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着陌生的环境里,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时候围着母亲,看母亲做浆水面的情节,一幕幕的画面,总是那么清晰如初,总希望时光能够静止,永远定格在那一个画面里。我知道我最喜欢吃的就是浆水面,不仅仅是用来填饱肚子,更多的是寻找故乡的记忆,母亲的影子。
记得小时候,冬天浆水不容易发酵,但母亲总有办法,把装满半成品浆水的缸放在羊粪烘热的土炕上,每每放学回家,就会闻到油炝浆水的香味。而今,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家,在车里远远地望到母亲站在自家的窑洞上,等儿归来的身影。到家门口,母亲略带泪花地嘘寒问暖,夹杂着熟悉的味道,抨击着我的心。母亲知道我喜欢吃浆水面,总是早早的准备好一碗碗清香的浆水面,为的是一解旅途里的疲乏。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我身在何方,母亲总是那个最挂念我的人。
在这个美味遍天下的社会里,对于走出会宁这块贫瘠之地的游子来说,也许会有太多人忘记了浆水面的味道。但我对浆水面味道的牵挂,永远是那么深沉。